微小说爱情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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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往往很容易爱上自己的心理医生,从理论上而言,这是一种正常而又普遍的现象。病人在寻求帮助时,不自觉地会把现实中的人际关系、人物情感转移到心理医生身上,从而对心理医生产生依赖感、爱恋,这种现象被称为“移情”程晚是我的病人,我是她的医生。但她还没有爱上她的医生,我却爱上了我的病人。遇见程晚,是在一个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因为过于绵长而显得有些阴气森森。那时的她很被动,甚至有些抗拒我的存在,然而她伪装得很好。她正襟危坐于我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神情淡漠,没有一般病人脸上常见的无助和排斥,自若得反倒像是一个接见面试者的考官。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铅笔裤,以及堪堪及腰的黑色长发,修长的腿...咳咳,我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一身的黑色多少显露了她彼时的低沉,却没有遮掩住她身上温婉的气质。很好,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试图欺骗我。我露出了甜美的笑,“程小姐,你好,我叫王沫。”下班的时候,诊所的人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雨却还没有停。大概我的外表真的很有欺骗性吧,乘电梯下楼的时候,电梯里面的那个帅哥迎宾习惯性地搭我的话,我也习惯性地敷衍他。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一向自认为博学多才的人没有在我面前滔滔不绝,反倒是欲言又止。在我的“眼神鼓励”下,他终于开了口,“小沫,今天来找你的病人名字是程晚吗?”唔,跟那个人有关啊,我很感兴趣诶。暂且忍了他的自来熟,我笑了笑,“是的,怎么,你们认识?”“也不算认识吧,以前一个大学的。”他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长,“她来咨询问题是和感情有关的吗?”他着重强调了一下“感情”两个字。我拢了拢耳边的发,“这个我不能说,职业道德嘛。”我点到为止,“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笑得很是暖昧,往我身边迈了一步,“她大学时就是风云人物,很厉害的人,”他意有所指,“不过,她跟她寝室的一个室友,关系有点不正常。”哟哟,得寸进尺了,我稍稍往后面退了一点,佯装不懂,“什么叫做不正常?”“我简单跟你说了吧,程晚,是同性恋。”他说话的兴奋劲,像是他的整个人生都得到了什么伟大的突破。“哦。”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顺带提醒他,“小哥,你该帮我开门了。同性恋啊,真巧诶,我也是呢。不过,迎宾小哥猜得不错,程晚的确是因为感情问题来的一一由于失恋而导致的抑郁症,中期。只是,我们治疗过程进展得似乎非常不顺。程晚对我践行着“三不主义”:不理睬、不信任、不坦白。我也努力追随她的“三不主义”:不松懈、不抛弃、不放弃。“这样吧,程小姐,我们俩来玩游戏怎么样?我说一件我的事,然后你说一件你的事,多小都行,权当交流。”我用手支着脑袋笑问她,“我喜欢黑色。程晚今天又穿了一身黑色,不过这次是低领的毛衣,衬得她精致的锁骨那儿的肌肤格外的白皙,当然,我也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才偷偷瞧上几眼而已。程晚自然没有理解到我话里的深意,反而觉得我的提议很安全,饶是如此,她还是迟疑了几分才开口,“我不喜欢洋葱。”“我喜欢长得高的人。”尤其是身高腿长腰还细的那种,“我不喜欢下雨天。”“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个问题,隐隐预约已经涉及到本源了呢,程晚的脸色却没有太多变化,“我宁愿我没谈过恋爱。’“我喜欢每周和你聊天。”我喜欢每周和你的约会。“我一点不喜欢。”对话到此,好像只能截然而止。我不能避免的有点失落,程晚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低声说了句“抱歉“没事儿。”我又重新攒起笑意,“我可是这儿最厉害的心理医生。”这可不是我自夸,二十六岁,年纪最小,要价最高。“你....为什么成了心理医生?”程晚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问题问出了口。这个问题,她大概想问很久了。很好,对我感兴趣了吧。“大概是久病成医吧。”我笑得眉眼弯弯,“好长一段时间,我父母都觉得我不正常,医院去了。”程晚看起来并不相信我的回答。好吧,坦白说,她一直都不相信我。对此,我只好努力笑得再人畜无害一点、更人畜无害一点,以谋求她的信任。事实上,她的直觉很准,我骗了她。老实说,我有一百种方法了解她,不过,只有一种方法能让她了解我,那就是和她聊天,经过了半年的相处,程晚的心防渐渐打开。水到渠成,我催眠了她。她的故事很简单,也很令人心疼。程晚和大学的室友关系很好,那个女生很漂亮,也很依赖程晚,程晚一直把她当妹妹宠着,对她很好,这似乎就是一个姐妹情深的故事。然而,两人的感情却因室友的男友劈腿内起了变化。室友和男友分手的那段时间,程晚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痛苦的室友,后来的某一天,室友强吻了程晚....程晚懵了,但是却很快地接受了这段感情,甚至自行向家人出柜,其中艰难,自不用说。只是在程晚全情投入这场恋爱的时候,室友和前男友复合了.....程晚的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便是已婚的室友定期地向程晚倾述她的丈夫对她有多么多么不好的时候,家人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把她送到了我这儿。“程晚,”我轻轻地唤她的名字,“今天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已经口渴了?”听自己喜欢的人毫无保留地回忆她和另一个人的过往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想我已经了解得很彻底了。我想,我得哄哄自己,给自己一点甜头,一点勇气。处于被催眠状态的程晚自然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她终止了她缓慢的叙述,无意识地重复着我的话,“我....是不是.............我循循善诱,“你现在很渴,很渴,很渴。”程晚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若她此时睁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里定然会有挣扎的痕迹,如同一个迷茫的孩子。薄唇微动,她懵懂地顺从着我的引导,“我现在....很渴。”说完,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我凑过去含上了她的唇瓣,还有她尚未来得及撤离的舌尖。软软的,真正接触到的时间,似乎只有那么一瞬间。不过还等不及我遗憾,程晚的舌,却主动地缠了过来,她轻轻地吮了我一口。我心里一......后...然后,我就退开了....站在原地,心跳喧嚣,眼前是闭着眼睛的程晚,像是童话里安详地睡了一百年的公主,不知我心疾苦,我抿了抿唇。我想我的脸肯定很红很红,然而我已经不打算要脸了,“你还渴吗?”“我..........我又吻了上去。今天的治疗结束后,看到程晚一连喝了两杯纯净水的时候,我悄悄地砸了砸嘴。程晚和我做例行的告别,比起半年前,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好多了。我凑过去用拇指擦了擦她的嘴角。她没有预料到我这突然的举动,被我偷袭成功之后还略显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干什么?“没什么。”我冲着她微微一笑,唔,人畜无害。她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明知道她看不到,我还是忍不住笑着目送她离开。拇指同食指轻轻相蹭,细腻的红,啧,这个色号的口红真不错,我想再买一只。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片黑暗。程晚有点难过,她好像刚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又像是看完了一部身临其境的糟糕电影,而电影的桥段让她恶心、疲惫、心力交瘁。她想坐在路边休息一下,不顾礼仪,不顾身份,就那么席地而坐,大喊大叫也好,单纯发呆也好,她累了。可是她做不到,睁开眼睛、曲腿蹲下,或者说自己抱抱自己,她都做不到。神蒙住了她的眼睛,有形的或者无形的线在锁着她?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有灼热的呼吸慢慢地靠近.....颤抖地洒在她的鼻尖、唇间,柔软的触感,她在发抖,还是别人?程晚轻轻地咽了咽,忍不住想多要一点,哪怕一点也好。带着暖意的呼吸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剩下。程晚觉得很难受,像是神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了什么,紧接着又用空虚填满,她很委屈,想哭,窒息般的难受。然后,那呼吸回来了,它解救了她,唇舌交缠。似乎有人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拥抱很轻,隔着衣服、隔着距离,薄弱得甚至连空气都能把它隔离。程晚无比眷恋地吻着,宛如孩子一样贪婪地索取,作为回应,那人攀住了她的肩、她的脖子,她的发....良久,触感温润的东西阻挡了她的吻,分开了贴着一起的唇,是纤细的手指,粗重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响起,是那人的,也是她的,手指滑过她的唇,她的鼻子,沿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往上,然后,手指变成了手掌,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那是怎样的手?温软而带着热意,柔软得像是一片云,哦,一片云遮住了她的眼睛,似乎有光照进了云里,四周有风,云慢慢地散开,程晚勉力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身前的人。那是唇色嫣红的王沫。凌晨二点四十三分,程晚从床上坐起,她终于不用再梦到那个与她纠缠了整个大学时光的人,不用为那些重复出现的画面、老套的情节一次又一次地哭泣。只是,她梦到了她的心理医生,准确一点地说,她梦到她吻了她的心理医生。额间的碎发被汗濡湿,黑色的长发散落肩头,露在外面的后背感到丝丝凉意,从梦中惊醒的程晚屈膝抱紧了身上的被子,心跳异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程晚觉得自己有点害怕见到王沫了,这种害怕,形成的原因很复杂。以往,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在一个不熟悉的人面前剖露出自己的伤口而已,现在,她说不准了。想再靠近一点,又害怕自己靠得太近。事实上,程晚其实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同性。的确,她曾和同性谈过恋爱,而那只是因为她喜欢的罗秋恰好和她是同一个性别而已,若罗秋是男人,她也会爱上的吧,然而她不敢相信她可能会喜欢上罗秋以外的女孩子。难以置信。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上个星期,还是上个月,还是更早?王沫对于她,渐如牛顿在三个世纪前提出的定律所言,万有引力。照例的谈话一一漫无目的的闲聊,天气、书籍、电影、所有安全的、无关痛痒的话题,老实说,王沫的表现着实不像是一个医生,懒洋洋地趴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支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程晚,微卷的长发落在桌面上,在阳光下变了颜色,隐隐传递出一种温暖的感觉。相较起来,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的程晚坐得不可不谓之端正,背脊绷得紧紧的,像是竭力保卫自己的领域。“最近睡眠怎么样?”“....还好。”那些模糊、分不清悲喜的梦境,程晚还是会心悸,却不再因为那个人。“晚上还会做噩梦?”“不记得梦的内容?”.....不记得。

王沫自然注意到了程晚的迟疑,那人好看的眉微微蹙起,说话的时候,放在桌面的手指缩了缩,唔,又骗我。王沫唇边的笑意更甚,又有点悲凉,从一个秋天到另一个秋天,一年过去了,这人还是这个模样,像是一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蝴蝶,美丽而不自知,而她小心地捧着琥珀,爱不释手。当然,王沫也不是没想过“以公谋私”,不过白占了人家一次便宜后,怎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羞耻感,况且,怎么舍得呢?去伤害一个被伤害过的人,去伤害一个你珍之重之的人。只是奇了怪了,防备明明很薄弱的人,却一秒都不肯对她松懈,她有这么可怕吗?就连她引以为豪“人畜无害”的笑都派不上用场,一度让她怀疑自己的魅力了。不相信催眠的人,反而容易被催眠,谈过恋爱的人,却不容易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过,为什么不管是衬衣还是风衣,程晚都能穿得这么好看呢,像是路边一簇一簇的风信子,像是花坊里一束一束的满天星,引诱着人去攀折、去据为己有。例来奉行知难而退这一道理的王沫自然知道不应爱上病人,更不应该爱上一个深深沉溺于过往的人。可是人的感情怎么能够控制得住呢,这是很悲哀的事啊。怎么能不喜欢女孩子呢?软软的、香香的、笑起来的时候宛若天光破云,没有一丝侵略性。又怎么能不爱上程晚呢?隐忍的、腼腆的、无可奈何的程晚,不管是抿唇还是偷偷地将手指蜷在一起,每一个小动作都美得令人心悸。王沫想,程晚的前任着实错得离谱。另一方面,王沫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再去报两个兴趣班,学做菜也好,练瑜伽也罢,嗯,修身养性,培养耐心。文火慢煮,徐徐图之。她值得呀。那种感觉更强势了。是“移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程晚分不清,却在一次又一次的见面后逐渐确定、肯定、自我否定又肯定,她好像真的喜欢上王沫了,喜欢上一个个子小小的、比她年轻、比她肆意、笑起来有点狡猾并且跟罗秋完全不同的女孩子。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呢?你会慢慢开始注意她的办公室是个怎么的空间,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忍不住想象她摆放每一件饰品,究竟出于哪种目的;你会慢慢开始注意她的穿着,她今天穿的是红色还是蓝色,注意她的头发长了还是短了,刘海是不是新剪的;你会开始慢慢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她喜欢用的词语,然后不自觉地去寻找她说话时的眼睛.....沦陷是一种缓慢而强烈的反应。心理医生对于同性恋的接受程度会比普通人高吧?还是说,只有在自身不被涉及的情况下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或者,认为这只是“移情”?程晚努力想要回忆王沫在听她到她和罗秋的感情的反应,却无从想起,无从判断。此时的她才从一个泥潭里艰难地站起,犹豫着要不要跳入一池清水里,怕玷污了对方,也怕淹死自己。只是喜欢就是喜欢,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就像她以前喜欢罗秋,就像她现在喜欢王沫。她喜欢她。王沫换了一只手支起自己的脑袋,换下来的手无意识地拢了拢耳边的发,裸露出来的白皙的耳朵却悄无声息地红了。不是第一次了,王沫发现程晚在看她,像是在望着她出神,又像是因她而出神,而不管是两种情况的哪一种,王沫都有点吃不消。开口说话似乎变成了一件尤为艰在程晚的注视下难的事,王沫不知道为什么,一边说话,一边想着那人正看自己,词语便难以为继,还是说着说着就开始结巴了,“程小姐,你的病情已经基本上痊愈了,但是、我觉得你、你最好还是、还是每月定期、定期地来复查、复查比较好。”虽然是谎话,也不至于心虚成这个样子,王沫觉得很可耻,刚刚说话的人才不是她!程晚似乎堪堪才后知后觉在王沫说话的过程里,自己下意识地看了那人不断张合的唇很......现在那些迷离颠倒的梦境里的,嫣红的唇.....“嗯,我还是会每周定期来的。察觉到程晚的视线终于离开了,王沫在心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过,“每周”?是自己听错还是她确确实实说的是“每周”?就在这纠结的一小会儿,王沫发现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王沫顺着目光回望过去,恰好撞上程晚来不及撇开的视线....咦?!唔、唔....她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被抓包的程晚已经敛了视线准备告辞,王沫没有拦她,她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程晚的背影,脑袋里有念头跃跃欲试。程晚一直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握住了门把,她知道,只要轻轻一拧,她就可以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能好好地安抚自己的心,请它不那么跳得那么急,那么快。可是,她选择了停下来,却没有勇气回头,“王医生?”“嗯?”“王医生,你怎么看待我喜欢同性这件事?”“嗯?”北方的秋天,六七点的光景,有那么一瞬间,王沫觉得不远处一定有人正燃了一场好看的烟火,若非如此,她的心情怎么会如此雀跃,“王医生,我想问,你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的?”程晚的声音很低,满是挣扎。王沫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很想很想笑,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眉眼弯弯,笑着问程晚,“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你是心理医生,我想你会比我更了解。”王沫努力想将心里的欢喜藏住,可是怎样都于事无补,就像人类永远都不能阻止夏天的雨、不能阻止冬天的雪,“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会成为心理医生,我说我久病成医,你不信?”.....嗯?”“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同性恋对不对,于是我问了我的父母,然后.....他们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程晚惊讶地回头,她看见了笑吟吟的王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王沫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的医生对我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女孩子,那就去喜欢吧现在,我也想对我病人说,唔,如果你想追我,我想说、我想说、你成功的、成功的机率、非常、非常大....被穿过半个办公室的程晚抱在怀里的王沫脸越来越红,声音却越来越小。“如果你真的喜欢女孩子,那就去喜欢吧,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的父母接受真正的你。”如果你真的喜欢女孩子,那就去喜欢吧,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世人接受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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