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全集心无旁骛,舞以赤诚可凡倾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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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乡村爱情》中清新脱俗的王小蒙,也是舞剧《青衣》中历经沧桑的筱燕秋,也许您还不熟悉王亚彬这个名字,但一定对电影《十面埋伏》中章子怡的舞蹈印象深刻。作为一名从小学习中国古典舞的80后,她是演员,更是舞者。年10月,由她自编自导自演的中国现代舞剧《青衣》作为个人品牌项目“亚彬和她的朋友们”第七季的作品在国家大剧院上演,并在此后展开了一系列的国内外巡演,成为近年来颇受瞩目的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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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可凡:亚彬你好!

王亚彬:曹老师您好!

曹可凡:其实《青衣》这个小说,大家还是比较熟悉,因为也曾经改编过电视剧,我特别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毕飞宇的这篇小说感兴趣?

王亚彬:我个人认为这部小说就是为我而写的,因为我个人觉得,其实一个题材,它其实有特别适合的表达的方式,那么我觉得小说《青衣》最适合的表达方式就应该是舞剧了。当时读这个小说,我觉得我和筱燕秋好像冥冥之中一下遇见了,然后一拍即合,就是这种感觉。

曹可凡:你看过没看过徐帆演的同名电视剧?

王亚彬:应该是在年的时候,我记得我回家的时候,我妈妈特别喜欢看这部电视剧,有的时候有时间了我也跟着看一看。我当时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徐帆老师特别有一点娇态的那种表演。

曹可凡:当你和毕飞宇说起希望把这个小说改成舞剧,我不知道老毕同志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好像还演过他的《推拿》是吧?

王亚彬:是的。其实就是在年拍摄《推拿》的过程当中,然后重读小说《青衣》,突然之间在脑海当中跳出来舞台的一种想象,比如说像雪夜下水袖的独舞,包括可能她和男主人公的一种生活。所以当时有这个想法,就对毕老师提出来了,当时因为导演康洪雷也在,所以大家就觉得要是小说《青衣》能改编成舞剧,那真的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

曹可凡:小说更写实一些,然后舞剧可能就要更写意一些,所以怎么来做取舍?

王亚彬:我们其实是将世俗的部分,比如说柴米油盐,这些比较生活气息浓重的部分割舍掉了,然后把主要的人物以及人物关系提炼出来,通过三条线索,戏中戏,通过肢体语言,当代舞蹈的风格去讲述生活,同时还有一条线就是潜意识和超现实。所以这部戏即便是在没看过小说的前提下去看这个舞剧,也是可以做到很好的一个理解。就像我们在以色列演出的时候,演出结束了,然后有一个观众,50多岁的一位阿姨也是泪流满面,抓着我的手说这部舞剧就是为我跳的。所以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一种改编,再加上以舞蹈的这种非常国际化的肢体语言的表达方式,我觉得让更多的人理解了这部剧、理解了这个故事。

现代舞剧《青衣》因为角色自带的戏曲文化背景,也巧妙地融合了中国古典舞的舞蹈语汇,这让王亚彬从小扎实的古典舞功底有了用武之地。作为全国各大舞蹈比赛的金奖收割机,她曾多次在央视春晚的舞台上展露身手。而作为一个不到20岁就在北京舞蹈学院开始教学生涯的老演员,她的编舞能力也早就获得了张艺谋导演的认可,并在电影《十面埋伏》中得以展现。而此次在《青衣》中集编导演于一身的她,也再度利用自己擅长的水袖技巧,诉说出女主角筱燕秋的复杂心境。

曹可凡:水袖其实对于戏曲演员来说,本身也是有很高的难度,要耍得好也不是那么太容易的,所以你花了多少时间去学水袖?

王亚彬:我的专业是中国古典舞,但是舞蹈其实将戏曲的传统元素做了夸张,再加上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比较刻苦的学生,所以对于水袖技术的训练是非常严格,晚上十一点钟熄灯了,大家可能都睡了,我一个人在楼道里面不断地去练这个,可能上千次的水袖出收。这样的话,过了技术这一关,你的水袖就会完全听凭你的指挥了。我因为比较喜欢水袖这个元素,同时在创作这部剧的时候,将这个元素,我觉得发挥到了一个极致。但与此同时,我也和一些戏曲的大家,比如说像裴艳玲老师,包括像昆曲的魏春荣老师,和她们去聊天。

曹可凡:裴艳玲本身的一生就是一部戏,黄蜀芹导演曾经根据她的生平拍过一部电影《人·鬼·情》,实际上是根据裴艳玲的故事改编,所以你怎么去走近戏曲演员内心的世界?

王亚彬:她的一些感受性的东西是非常直观的。她会对我讲她过去的经历、感受,对于她人生当中特别重要的时刻,以及像登台表演时候的那种心境。所以我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可以非常精准地捕捉到作为戏曲的大家或者是角儿,真正的角儿,在台前幕后的一种心态,或者说是她的一种生命的厚度。所以我觉得特别有利于我去对于角色有一个创造。

曹可凡:这部舞剧,你等于是集编导演于一身,而且每一场演出,你都要以这种比较饱满的激情来完成80多分钟的表演。在这个漫长的这么一个创作、排演和演出的过程当中,有没有什么时候,你是觉得这一关真的是挺难过的?

王亚彬:除了体力,我觉得有的时候确实会达到一种极限,非常累,但我觉得其实最累的是一种心境。因为我觉得像舞剧《青衣》筱燕秋这个角色的塑造,以及这部剧的编创,我觉得使我在舞蹈艺术上更上了一个台阶。对于85分钟之内,一个人一生的历程的表达,我觉得从心理上对于我来讲,是需要比较大的承受力,所以可能除了体力的消耗以外,我觉得心理和情感上,我觉得是一种透支也好,或者说是一种抒发也好,总之我觉得让我感到疲倦的或者说是疲劳的,其实是这种心境。

虽然王亚彬始终将舞蹈作为自己的事业重心,但却也并不妨碍她通过别的方式来探索表演艺术。年她参演了农村题材电视剧《乡村爱情》,出演“村花”王小蒙,朴实真诚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该剧一炮而红。虽然为了专注舞蹈,王亚彬在演完第二部之后毅然放弃了这个角色,但此后我们依然可以在一些影视剧中看到她的身影。

曹可凡:你觉得后来自己去演戏、拍电视剧,对自己表演是不是也带来一些益处?因为其实舞蹈所需要汲取的表演元素也是很多的。

王亚彬:其实不管说是去拍《乡村爱情》还是后期拍康洪雷导演的《推拿》,我觉得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体验生活,像我们拍《乡村爱情》的时候,基本上提前可能有两个星期就住到农村了,你得跟人家一块儿做农活。像骑三轮车,因为那个角色需要骑三轮车,穿行于泥泞的农村道路间。我心想我自行车骑得好极了,三轮车不在话下。结果去骑的时候…

曹可凡:两回事。

王亚彬:两回事,两个轮和三个轮真的是不一样。包括还有像挑扁担,我们小的时候舞蹈里面也有模仿挑扁担的动作。但是你真挑上扁担,而且挂着两个非常重的水桶的时候,你如果不掌握平衡的话是很难走的。当时剧组里面执行导演,包括演员们,他们对这个生活非常熟悉,他们就在旁边窃笑,就说你挑扁担太像跳舞了,一点都不像。但是这话说出来,对于他们导演或者其他人来讲是一句玩笑,但是我就真认真了。所以我当时就感觉一下面上挂不住了,没事儿的时候就自己挑扁担,特刻苦,跳舞刻苦的那劲儿又来了。挑着扁担,在农村乡间去走、去练习。我觉得舞蹈演员的适应能力还是非常快的。

曹可凡:其实《推拿》这种戏也不是太好演,一堆盲人在那儿,我们经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演员演戏,尤其是影视,不是就靠眼睛吗?

王亚彬:是的。我们去拍摄《推拿》的时候,在北四环那边有一个盲校,我们就去那儿,因为塑造角色,你首先要知道你塑造出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要去看。我们对于盲人的认识和我们去看过之后,发现和想象中的是非常不一样的。其实他们的生活也有他们自己的乐趣,包括他们对这个环境非常熟悉了以后,上课铃一打,小朋友从楼下就往上蹿,一下就蹿到教室,比我们跑得还快,全是盲人,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后天的。

曹可凡:他们可能视力受损之后,其它的感官代偿性能特别发达。

王亚彬:对,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眼罩,基本上遮上就完全是黑的。在楼道里面,用盲杖去走一条直线。我忽然觉得蒙上眼睛之后,你往前走,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忽然之间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恐惧,感觉前面可能会是一个黑洞掉下去了。

曹可凡:就是因为不可知。

王亚彬:对。我觉得有很强烈的体验性的经验能记得,然后在演戏当中,不断地慢慢地释放出来。因为金嫣这个角色也是一个后天眼疾才慢慢失明的人,但是她对于她的理想世界,对于她的爱情是执着地追求。当时我记得康洪雷导演之所以选我过来,就是因为他看了我的舞蹈作品的演出,他觉得我对于舞蹈执着追求的劲儿特别适合金嫣的形象和她的性格。现在想一想,我觉得不论说是舞剧的舞台上,还是电视的荧屏上,我觉得有几个可圈可点的艺术形象在那里,我觉得还是特别棒的一件事情。

无论演戏还是跳舞,王亚彬处处透出一股韧劲,这也许与她6岁就开始学习舞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出生于天津的王亚彬在启蒙老师的鼓励下,9岁就踏上了专业舞蹈学习之路,考入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此后再也没有离开过舞蹈。就像她在自己出版的成长手记《生命该如何寄托》中所展现的那样,以充满喜悦的顿悟,成为最安静的舞蹈守望者。日复一日的练习并没有使她厌倦,反而让她更加心无旁骛,舞以赤诚。

曹可凡:你小时候学舞蹈是一个什么样的契机?是自个儿喜欢,还是爹妈觉得你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王亚彬:我小时候主要是身体有点弱,希望找一个能锻炼身体,同时又有一点艺术性的业余爱好,就把我送到舞蹈班了。舞蹈班的启蒙老师总对我父母说,你们以后最好把亚彬送到专业的舞蹈学校,她以后可以成为一个特别好的舞蹈演员。我父母当时,你想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那会儿哪儿懂得成为一名舞蹈演员的职业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但是就在老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建议下,经过一些考试,最后还真的是开始了职业生涯的学习。

曹可凡:那时候你们算是住读吗?

王亚彬:对,9岁到北京舞蹈学院附中就已经远离父母了。

曹可凡:现在你看9岁还是父母的宝贝疙瘩,那时候爹妈怎么舍得把你扔到那儿去一个人住读?

王亚彬:当年9岁的那个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一个班里面很多小朋友,来自全国各地的,但他们都要比我大。我觉得父母,我知道我爸爸妈妈非常地心疼、舍不得,为什么呢?每个星期他们都坐着绿皮火车从天津两个多小时来看我,走的时候每次我妈都会给我理理衣服、拉拉拉链,低着头,一抬头绝对就是满脸的泪痕,彬彬,我们回去了。我觉得那会儿也够没心的,我对我妈说,没事,妈妈,你回去吧,完全没有一点那种伤心或者特别希望他们陪我能留下来的那种情绪的流露。我长大了以后,我妈还问我说,那会儿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说走了就摆摆手说拜拜。他们两个人那会儿肯定牵肠挂肚的,我爸就是一个“运输大队长”,他会把他做的,尤其是冬天,做的排骨,一盒盒带鱼,各种吃的从天津背过来,每次都是这样。

曹可凡:如果他们不来,寄点吃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觉得挺满足的?因为秦海璐对我说,那时候她学戏也是在戏校里面住读,爹妈如果来不及过来的话,她说只要爹妈送来一只烧鸡就可以了,人可以不来,烧鸡一定要到。

曹可凡:像我们刚才聊的,其实你现在不仅是一个单一的舞者,你还参与一些编导,舞蹈的创作。像林怀民先生也好、像杨丽萍女士也好,他们过去也都是舞者,然后慢慢地创作,进入到一个创作的过程。

王亚彬:对于我个人来讲,我之所以从舞者的身份逐渐向编导方面去过渡,就是因为我想要表达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想以自己的肢体作为自己思想的载体来传达给观众。就像一个人可能看书看得多了,他忽然自己也想写,可能差不多的道理。我觉得尤其是作为80后,我就特别希望我的作品可以有当代性,其实就是时代性。另一方面,我觉得可以去展现现当代环境下的中国人。就像法国的作家巴尔扎克他写的是那个时代的法国人,像莎士比亚写的是那个时代的英国人。我觉得我作为舞蹈家,我就特别希望可以通过舞蹈的创作,可以去表达现在这个时代下的中国人。

曹可凡:现在做了这么多年舞蹈,心里有没有一个最大的愿望?

王亚彬:最大的愿望,我就特别希望以后可以拥有自己的排练场。我觉得这个是我特别大的一个心愿,因为当我去到其它的国家,去艺术家的工作室去交流、去看,包括非常著名的一些比如说芭蕾舞团,我觉得他们的排练场的确立,就像家的根基一样。我当然希望我可以在排练场里面去不断地创造我的新作品,因为我觉得舞台的创作其实也是一个不断造梦的过程。

曹可凡:有一个剧场的话就是有个根,好的,谢谢亚彬,谢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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