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施莱尔马赫论宗教论宗教的培

《论宗教——对蔑视宗教的有教养者讲话》

[德]施莱尔马赫著

邓安庆译

人民出版社;-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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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约字;

·本文摘录第三讲p94-p,原文p79-;

·编录:杨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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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论宗教的培育(3)

(摘录p94-p)

P94

所以对宇宙(的情感)在他们的内心尚未发育,极端贫乏,他们很少能够直观,仅仅以他们的感官,迫使自身在一个特别狭隘的圈子中永远围绕其运转,他们的宗教感终在一种病态的生活之后,因缺乏刺激而间接地衰弱死亡。而对于那些人,他们的感官却以较大的力量投向宇宙,但同样缺少发育,就大胆地转向外部,也在那里寻求更多的新材料,就有另一个结局在等待着他们,这个结局在他们与时代的不当关系中表现得太清楚了,[p]那就是只有一种暴死。而你们若愿称之为安乐死(Euthanasie)也可,但是一种恐怖的安乐死,精神的自杀。精神不理解地把握世界,其内在的本质,伟大的意义,受制于精神教育的鸡零狗碎的见解而对其陌生,并被混乱的现象所欺骗,沉迷于无拘无束的幻想,寻求着宇宙及其踪迹,这个从前绝不驻足之地,最终无意地将内在与外在的这种关系完全撕得粉碎,赶走了无力的理智,而以一种神圣的疯狂为结局,对这种疯狂的根源几乎无人知晓,(但无疑是)一种纯然的牺牲,那潜藏于人心最内在深处的东西普遍地被轻视和虐待,虽然大声呼喊,但始终不被理解。不过这徒然只是一种牺牲,没有英雄:走向毁灭的人,大体上都经历着最后的考验,不能被纳入作数者之列,从而感受到了最内在的神秘。

P95

这些控告,认为在我们当中没有持久的和在整个世界面前得到承认的宗教代表,并不打消我从前所说,所主张的东西,当然我知道,我们的时代也并非比任何别的时代对宗教更加不利。确实,宗教的群众在世界上并非减小了,而只是被驱散得四零八落,相互远离罢了。宗教因一种强大的压力只在细小而轻松的东西中启示自身,但许多现象,比它们能够自为地造成一个伟大而崇高的印象更能提升整体的复杂性,更能让观察者赏心悦目。我依然确信,有许多人,在对永恒和不可消逝者的渴慕与爱中,吐露出年轻生命最清新的芳香,即便往后,也许绝不完全被世俗征服。没有哪个人,高尚的世界精神从来不曾为他呈现过,至少也会有次吧,对于自身有羞愧感的人,对于他的不体面的局限会脸红的人,[p]崇高的世界精神都会向他投去深沉透彻的目光,低垂之眼虽不能见之,但能感觉到。——在这里我再一次坚持这一信念,你们中每个人的意识都愿指向它。信念,如同人们从前看到的那样,只是缺乏宗教的英雄,缺乏圣洁的灵魂,因为它就是一切,而现在缺乏的就是能完全被它所穿透的这类人(Geschlecht),而且必定缺乏这类人。

进而言之,我如此经常地省思,什么必定要发生,我们的教育必须采取哪种方向,如果在一个更高风格上的有宗教性情的人尽管还是那么稀罕,但毕竟应该表现为是它的时代的自然产物的话,那么我发现,经过你们整个的努力,为宗教的再生(Palingenesie)提供了不少帮助,至于你们是否是有意为之你们可以自作决断,而且,一部分是你们的普遍活动,一部分是你们一个小圈子的努力,一部分是一些超常灵性人物的崇高理念被使用到人性的进程中以实现这个终极目的。

P96

直观的范围与真理,取决于感官的敏锐与广博,无感觉的绝顶聪明者并不比有正确眼光的最愚笨者更靠近宗教。所以一切都必须开始于对奴隶状态的终止,在这种状态中,人的感官被束缚成为那些理智训练的科目,通过理智训练而一事无成,就改为训练解说能力,而解说使万事不明,则改为训练解剖能力,但还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终止奴隶状态,这就是你们将所有力量联合起来不久就将努力达到的一个目标。进行教育改革,如同进行一切不从最高原则开始的革命一样。它们将逐步地又回到事物过去的老路上去,只有一些外部的变化叫人想起这在开始时被认为是惊人之举的伟大事业。理智性和实践性的教育与古代的机械教育还只有不大的区别,而既不是在精神上也不在效果上与其区别不大。这是你们不能回避的事,教育对你们来说最大部分已经就是如此令人憎恨,[p]从童年的圣洁和不可伤害的永恒任性(Willkuir)中传播开来的一个比较纯粹的观念,据说在成年人这里也期待着它的表达并必定已经窃听了它的表达。不久这个枷锁将被砸烂,直观力将占据你们的全部领地,所有的机能都将开启,一切对象将以一切方式能够与人接触。但是,随同感官的这种无限制的自由而来的,很有可能就是一种限制和活动的一个固定方向。这是巨大的要求,你们中的佼佼者现在就是以向同代人和后世提出这样的要求而闻名。你们厌倦了拿着不结果实的百科全书到处兜风,你们自身只是在这条自我限制的道路上才成就了你们的今天,你们明白,没有别的自我造就之路。所以你们坚决要求,每个人都应该寻求成为某种确定的(人格),从事任何事情都应该坚持不懈,全心全意。没有人能够比那些已经让自己的感官成熟到普遍性的人,更好地洞见出这一劝告的真理性,因为他必定知道,如果一切不被分殊和限制,(p97)就不会存在什么对象。而且我对这些努力也甚感愉悦,唯愿它们能够在已有的成就上取得更大的成功。

P97

它们将切实地让宗教得益。因为正是对力量的这种限制,只要感官不同时被限制的话,才越来越肯定地为感官开辟出这条通往无限的道路,重新开放长久以来被关闭的团契。谁直观到、了解到了许多东西并随之能够决定,全力以赴地做某个具体的事,为了其自身之故促成它,不过这个人无非也能认识到,其余的具体事物也是为了其自身之故而被造就和应该在此存在的,因为否则的话,他就会自相矛盾,而且如果他随之又选择了某个被推到如此之高超出他能力之外的事情去做,[p]那么恰恰就在事物完善的顶峰上,他至少没有觉察到,没有其余的事物,那才是虚无。这些到处纠缠着一个沉思之人要他承认他者,否定自己的东西,这种同时被要求的爱戴和对一切有限之物和受局限之物的蔑视,没有一种对宇宙的朦胧预感是不可能存在的,必然会招致一种对无限之物,对那个一切中的一的比较清澈而坚定的渴慕。

每个人从他自身的意识中得知,感官有三个不同的方向,一个是向内追求自我本身,另一个是向外探求世界观的不确定性,第三个方向是这两者的联合,当感官一直处在两者之间来回漂浮时,只有无条件地假定它们有最内在的统一,才能找到它的安定,这就是朝着自身中完善者,朝着艺术及其作品的方向。它们当中只有一个能够是一个人的主导趋向,但从每一个方向出发都有一条通往宗教的道路,而且它按照宗教能够在其方向上被发现的这条道路的特殊性,采取一个独特的形态。

请你们坚持不懈地努力直观你们自己吧,撇开一切不属于你们的自我的东西,以总是被磨砺得比较敏锐的感官一直如此勇往直前,宇宙越明晰地呈现在你们面前,你们自身就越多地销声匿迹,(p98)因对无限在你们内心的情感而产生的对自我消逝的惊恐,也就将越多地获得荣耀的报偿。请注意观看你们身外世界的任何一个部分,任何一个元素,并把它把握在你们完整的本性中,但也请你们共同追寻一切东西现在是什么,不只是在自身之内是什么,而且在你们内心是什么,在这个和那个东西中以及普遍地是什么,你们的道路从周边到中心不断重复,越来越经常,越来越宽广地扩大延伸,你们就将很快丢掉有限的东西,发现大宇宙。

P98

假如这不是轻浮的话,我倒唯愿让愿望超出自身之外,[p]我恰好能够如此明晰地直观到,艺术感官是如何自为地过渡成为宗教的,尽管灵性通过每一次具体的享受而沉浸于宁静之中,但是如何依然感受到被驱使着继续超越,能够径直通向宇宙的。为什么能够走上这条路的人,都有着如此沉默寡言的本性?我不了解它,这是我最严峻的局限,这是我在我的本质中深刻感受到的,但也稳重对待的缺陷。我不满足于看自己,但我相信我自己。事情的可能性清清楚楚地在我眼前,只是它应该为我保留一点秘密。是的,如果真的存在着快捷的皈依之路,那一定有某些机缘,对于一个因此机缘除了想把自身提升到有限东西之上,而对别的什么也不想的人而言,在某一时刻感官就如同被一种内在而直接的光明照亮,向着宇宙腾升而起,而它的灿烂光辉也突然向他袭来。所以我相信,伟大而崇高的艺术作品的眼光,比任何别的东西都更能创造这种奇迹,只是我还从未把捉到这种奇迹,不过这种信念更多是针对未来而不是针对过去或当代的。在最抽象的自我直观的道路上去寻找宇宙,曾经是远古的东方神秘主义的做法,它以值得惊叹的豪胆,把无限大直接与无限小联系起来,发现万物紧密地与虚无的边界相连。

我知道,每种宗教都是从对世界的直观出发,其图式是天或者有机自然,(p99)多神论的埃及人长久地是这种感觉方式的最完美的护士。在这种方式中,至少让我有一种预感,它对本原的无限者和对卑微苦难的生灵的最纯粹直觉,紧紧地贴近于最黑暗的迷信和最无意义的神话而变了味。关于主宰了这些民族和时代的艺术宗教(Kunstreligion)中,[p]我从来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我知道,艺术感绝不会接近了宗教的前两种形式,而不以新的优美和神圣使宗教发生动摇并友好地缓解它原初的褊狭。所以,通过希腊年长的贤人①和诗人,自然宗教(Naturreligion)改变成为一种更加美丽和快活的形态,于是,他们神圣的柏拉图把最神圣的神话提高到了神性和人性的最高顶峰之上。让我对我不熟悉的女神②致敬,她那么操心而全然无私地护理着这个顶峰和她的宗教。我惊叹于最美丽的忘我精神,在柏拉图以神圣的热情对忘我所说的一切当中,如同一位公正的国王,也不体谅心肠太软的慈母,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只被视为她为不完善的自然宗教所做的自愿的服务。现在她谁也不伺候了,一切都不同了,变得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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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希腊有著名的“七贤”之说,他们是:米利都人泰勒斯(Thales,公元前[?]—公元前[?],哲学家)、雅典人梭伦(Solon,公元前—公元前,立法者)、普林尼人比亚斯(Bias,律师)、米提林人皮塔库斯(Pittacus,公元前—公元前,军事家)、斯巴达人基隆(Chilon,检察官)、林都斯人克里奥布卢斯(Cleobulus,公元前,林迪的僭主)、科林斯人佩利安德(Periander,公元前—公元前,政治家)。

②这里的女神指的是艺术。

P99

宗教和艺术,相互并列,如同两颗友爱的心,内在的血缘相亲,感觉上心心相印,却还是互不认识。友好的话语和倾吐的心声总是涌上它们的嘴唇,但一再地还是咽了回去,③因为它们还是不能找到它们感觉和观看的合理方式和最终基础。(p)它们期待一个更贴近的启示,忍受着共同的压力,它们呻吟着相互看着对方受难,也许带着内在的倾心和深挚的情感,但却没有爱。这种共同的压力只应带来它们统一的这个最幸运的瞬间吗?或者你们将马上给予你们如此看着的一方一个巨大的打击,好使他们确实急急忙忙地至少以姐妹般的诚实关怀一下对方。——但对于现在而言,不只是宗教的两种类型缺乏艺术的帮助,它的状态本来也比往日更加糟糕。从前,直观无限的两个源泉①向着一个时代汹涌澎湃地流出,无真正原则的科学的仔细求证还未曾以其平庸性伤害到感官的纯洁,虽然自为地看两者都缺乏足够的丰富性,以带来至高无上的东西。而现在,除此之外,它还因淳朴性的丧失,因对一种自负而错误的见识的腐蚀性影响而浑浊不堪。人们如何净化它们?如何赋予它们足够的力量,[p]让它们有足够的丰富性,以源源不断的而非转瞬即逝的产品来浇肥大地的土壤?让它们合流,统一到一个河床,这是能够使宗教达到完善的唯一途径,我们正行驶在这条道路上。这或许也是一个机遇,宗教唯愿从它们的怀抱中以一个清新而光辉的形态马上迎接改善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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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暗指由浪漫主义者瓦肯罗德(WilhelmH.Wackenroder)和蒂克(LudwigTieck)匿名出版的著作:《一个爱好艺术的无职僧侣的内心吐露》(HerzensergiebungeneineskunstliebendenKlosterbruders;Berlin,)。

①按照上一讲,这两个源泉指的是直观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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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这里,你们目前最高努力的目标同时就是宗教的复活!是你们的辛劳才促成了这一必做之事,我祝贺你们,哪怕你们是无意地成了宗教的救济者和培育者。请不要放弃你们的岗位(Posten)和工作,直至你们打开了知识之门,以牧师般的谦恭开启真正科学的圣所,进入最核心的圣殿。对于走向这里的所有人,也包括宗教的儿女,那因半桶水的知识和过分狂妄的瞎捣鼓(Pochen)而丧失了的一切,得到了补偿。道德以其贞洁的天尊之美,(p)远离嫉妒与专制的黑暗,在入口处递给他们天籁(diehimmlischeLeier)和魔镜,好使他们严肃静穆的形象伴随着神圣的音符,在无数的形象中永远都只有这种形象才具有洞穿整个无限性的眼光。那种把人提升到他与世界相互作用的概念,教导他不仅把自身看做是受造物(Geschopf),而且同时看作是造物者(Geschopfer)的哲学,不能长久地忍受,在其眼皮底下那些捍卫其目的、沉稳地将其精神之眼收回于内心,在那里寻求大宇宙的人,饱受贫寒与匮乏之苦。[p]可怕的分离之墙应该被推倒,在它之外的一切都只是其内部的一个他者。一切都是其精神的反映(Widerschein),就像他的精神只是万有的一个烙印一样。他允许在这个反映中寻求自身,而不丢失自身或者走出自身之外,他绝不能在对他自身的直观中耗尽自身,因为万物皆备于他之内。物理学鼓励那个围着自身观看的人,为了观察宇宙,大胆闯进自然的中心,不能长久地忍受他徒劳无果地分散自己的精力,停留于个别而细小的特征上;他只循着自然力的游戏直至其最神秘的疆域,从难以进达的运动物质的储藏室直到有机生命的技艺工场;他估算自然的强力,从充塞出空间的世界的边疆到他本身自我的中心,进而发现到处都在用这种力,在永恒的争斗中,在最不可分的统一体中,在它最内在的核心和最外在的边界中。去伪存真,赢得本质。他的目光稳健,他的展望明亮,无处不在的一切乔装被明眼看穿,无处能有安宁可比同在无限和恒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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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看到一些重要人物走出了圣殿,返回到这个秘密中参悟内情,只不过他们为了披着牧师的袍服走在前头,而特意净了净身并装饰了一番罢了。但愿终究也还会有一位女神长久地以其富有帮助的现象来镶边,因此也带给我们这个时代一个巨大而富有的替代品。最伟大的艺术杰作就是以人性作为其素材,(p)直接地形成宇宙,许多人必定立刻为此而举目仰望。因为现在她正是以大胆而有力的艺术来形成宇宙,当新的作品陈列在时间的庙宇中时,你们将是新的像柱(Neokoren)。请你们以力量和精神来解释艺术家,从早期作品解说晚期作品,从那些作品解说这些作品。让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拥抱我们,①最崇高的艺术作品的一个永无止境的画廊,(p)通过千万面光辉的镜子而永远无限倍增。[p]让历史如其合乎世界的规矩一样为世界提出戒律,以丰厚的谢忱献给作为其最初保育者的宗教,唤醒真正圣洁的崇拜者,以永恒的强力和智慧作为酬报。看吧,天尊的植株无需你们劳力(Zutun)多么茂盛地在你们的植物中间生长。不要阻扰它,也不要拔除它!这是诸神喜悦和你们功业不朽的见证,它是装饰的饰品,是保护的护符(Talis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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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暗指施莱格尔(FriedrichSchlegel)著名的(雅典娜神殿——片段)(Athenacums—Fragment)第一百一十六号关于《浪漫诗》(romantischePoesic):“浪漫的诗是一首逐步普遍的诗,其使命不只是将所有分开了的诗歌种类再次统一起来,并让诗歌与哲学和修辞学建立起联系,而且它也愿意并应该将诗歌与散文,原创性与批评,艺术诗与自然诗,时而联合,时而融合,使诗歌成为有生命力的和社会性的,使生活和社会成为诗性的,使风趣(Witz)变成诗,使各种艺术形式以精纯的文化素材来填充和饱满,通过幽默的激动赋予灵魂。它包含一切只有诗性的东西,从自身包含的最大的到较多的艺术系统,直到写诗的儿童以无艺的歌声唱出的呻吟和亲嘴。它会在这样的说法中丢失自身,有人愿意相信,每种类型的诗歌个体都有自身的鲜明特征,说它是唯一和一切;不过还没有那种诗歌形式真的达到了这样的个体特征,完整地表达出作者的精神,以至于也只是想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某些艺术家,偶尔表达自己本身。它只有等同于史诗,才能成为整个交往世界的一面镜子,时代的一幅图画。进而言之,它最多地却也是在被表达者和表达者之间,不束缚于任何实在的和观念的利益,插上诗意反思的翅膀,盘旋在中心。这种反思一再地沉潜下去,如同在一个无止境的镜照系列中而多倍倍增;它能够是最高和最全面的教养,不仅自内而外,而且自外而内。只要它每一次都能把整体放进其作品中,所有的部分都能类似地作有机安排,因此对一个无止境增长着的典范性的展望就为它打开了大门。在艺术中,浪漫的诗就是能让哲学风趣的东西,是生活中的社会、交往、友谊和爱情。其他的作诗方式是程序化的,现在完全可以将它们打破。浪漫诗的方式还在形成之中,甚至其真正本质性的东西就在于,它永远都只是在形成的过程中,而绝不能够被完成。它不能被理论搞垮,而只有一种预言式的批评才敢于允许赋予它以理想的特征。它仅仅是无限的,正如它仅仅是随意的一样,这被承认为是它的第一规律,诗人的任意性不可忍受自身之上的规律。浪漫诗的方式是唯一的,超越类型,仿佛就是诗艺本身。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一切诗都是或者都应该是浪漫的。”(《雅典娜神殿——片段》1/2,28—30,载《施莱格尔批判版著作集(卷二)》[F.Schlegel:KA2],-)。

(第三讲完)

目录

中译本导言—邓安庆…1

版本说明—林子淳…35

译者前言—邓安庆…39

再版附记—邓安庆…43

第一讲申辩…1

第二讲论宗教的本质…23

第三讲论宗教的培育…79

第四讲论宗教的会社性或者论教会和教牧…

第五讲论诸宗教…

作者简介

施莱尔马赫(F.D.E.Schleiermacher)年出生在布雷斯劳(今属波兰)。作为现代新教神学之父,施莱尔马赫创立了具有“现代典范”的基督教哲学和信仰体系。作为后康德时代德国古典哲学的一位伟大的哲学家,他翻译了德文版的《柏拉图全集》,将辩证法推进到所有文化领域作为至高无上的同一性原则;作为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的德文译者,他是康德伦理学最早的系统批判者,将古典的德性与浪漫主义的情感紧密结合,将虔诚的信仰和自由的个体性注入冷酷的理性主体性哲学中;作为著名的注经学、教义学家,他把诠释学从单一专门的诠释技艺提升到作为人文科学普遍方法论的哲学。

《论宗教》在施莱尔马赫生前共出了四版(年、年、1年、1年),每次他都做了修改和补充;在其逝世后,几乎每隔十年就会重新出版一次(4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由此可见,19世纪的宗教哲学是由施莱尔马赫塑造的。

我们的这本译著是按照年的原版翻译的。

译者简介

邓安庆,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国外哲学思潮与西方马克主义研究基地双聘研究员。年获武汉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年德国洪堡基金学者。重点研究德国哲学和西方伦理学。

出版译著除了这本施莱尔马赫的《论宗教——对蔑视宗教的有教养者讲话》(年香港道风书社繁体中文版)之外,还有[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注释导读本)》(人民出版社,):[德]谢林:《论人类自由的本质》和《布鲁诺对话——论事物的神性原理和本性原理》(均为商务印书馆,):[瑞士]司徒博:《环境与发展——一种社会伦理学的考量》(人民出版社,);[德]赫费:《作为现代化之代价的道德》(上海译文出版社,);《伽达默尔集》(合译,上海远东出版社,)。已出版学术专著《谢林》、《施莱尔马赫》等7部,在《柏林谢林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和《哲学研究》等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

内容提要

本书年匿名出版,只有少数圈内人知晓这本书的作者是施莱尔马赫,直到年他才公开作者身份。

施莱尔马赫的这本《论宗教》,意味着经过18世纪启蒙运动的反宗教和各种以理性的方式曲解宗教之后,宗教重新回到了自身,一个新的宗教典范再次以其宗教性而非形而上学的和道德的形式进入到现代人的精神生活之中。

在施莱尔马赫看来,宗教既不是私人宗教,也不是国家宗教,而是自由之人寻求绝对依靠的社会性事业。宗教是源自人的心灵的一种自然禀赋,一种内在的对无限的向往,一种对有限、世俗和繁琐的超越。教会失去了国家的组织化权威,而成为人的自由交往的社会场所,是心灵团契的圣殿。一个现代人无论如何不能脱离与上帝之关系,否则,人就只能被束缚于俗世的有限东西中,找不到绝对的依靠;他依然相信人要克服普遍腐败必须依赖耶稣基督的引导和神恩。就像上帝只有在基督身上才有真实的存在一样,人也只有在基督身上才能有征服罪恶的力量和一种新的更高的生命表征。

《论宗教》的出版不仅是对启蒙学者宗教观的反驳,也不仅只是令基督教正统派人士头疼,他对基督教及其信仰的阐明,直到今天也是充满争议的,但在漫长的阅读史和接受史中,无论人们从哪个角度去理解它或反驳它、批判它,几乎无人能否认其不可取代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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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议事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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